法环同人 遗产战争(20):异端初起(下) 世界看点
一天前,魔法学院雷亚卢卡利亚:
深夜以至,四下无人,走廊里静悄悄的,只有黑暗弥漫在走廊的尽头,‘又是这里....’坦德站在走廊的中央,再次品尝着自己迷失在思维里的感觉。“这里没有别人,过来!”黑暗中传来了一道命令——坦德没法拒绝这个的命令。坦德向前走去,与此同时,黑暗中的某个庞然大物也在向前移动。最终,他们在黑暗的边缘停下,坦德与那个身影面对面,间隔他们的也只剩下未知。毫无征兆,一只巨手从黑暗中伸出,掐住了坦德头颅,将其整个拎了起来。未知的帷幕被撕碎了,坦德看清了那只手主人:他自己,一个远比他强大的自己。
(资料图)
“兑现你对暗月的承诺!”坦德如此对自己说道。
“啊啊啊啊啊!”坦德咆哮着从幻境中挣脱,翻下床的同时将站在一旁的克瑞修扔了出去,“大人!”督军安德鲁冲向前,将坦德摁在原地,试图控制住自己的大人。但坦德比他更快更强,只见其用左臂拉紧督军的喉咙,右手反握住督军的手臂,一转身又将其甩向地面,安德鲁就这样被硬生生拍在了地板上。但坦德的疯狂远没有结束,他嘶吼着冲向尚未起身的安德鲁。就在这时,一束强光从坦德身后射来,将其定在原地,“镜后之人注视着我们!”*克瑞修倒在几块碎片中大喊道。转瞬间,嘶吼停止了,坦德倒在了地上,咒语生效了。
*咒语是被用梵文念出的
窗外一片漆黑,黎明尚未驱散黑夜,督军的怒火也未曾消散。“...你的承诺就像你的仪式一样一文不值!”安德鲁咬牙切齿的对着克瑞修低吼道,“你究竟对大人做了什么?”面对质问克瑞修并未退缩,“我做了什么?你还不如问问那个面具对他做了什么,那个巫妖婆菈妮做了....”话音未落,督军的匕首就已经抵在了克瑞修的胸口上,“我警告你,统帅,不要用你的那亵渎的唇齿说出吾主的名字。”“容我提醒,我们的主人是坦德,难道你忘了军团从不侍奉神祗的誓言了吗?”“少耍嘴皮子,统帅,不要质疑暗月之主的决定,那会使你导向背叛并因此丢掉小命。”“丢掉就丢掉吧,至少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军团之主被面具折磨死!看看这个吧....”克瑞修撩起臂架,露出了一道新鲜的伤口,伤口中流出的不是鲜血,而是光芒。“我只是施了一个能让坦德大人一夜无梦的法术,那个面具就给我留下了这道伤痕——如此多秘法聚集在一块颅骨里,我都不敢想象它对佩戴者的伤害有多大....现在,告诉我,暗月之主为何如此?”克瑞修本以为安德鲁会怒不可遏的大吼大叫,或者干脆捅上一刀,但督军只是宁静的盯着自己,好像在犹豫着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,最终,安德鲁收回刀子,开口说道:“你知道,坦德大人为什么一直戴着那个颅骨吗?”
就在这时,一只杜鹃鸟闯进了二人所在的密室,安德鲁停下了话语,看着杜鹃飞到了自己的耳边低语了几句,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,“告诉克劳利,我马上就到。”督军对着传信杜鹃说到,小鸟也很快飞走了。安德鲁推开了密室的门,转身对统帅说道:“侍奉好大人,克瑞修,他走的路远比我们要艰难....暗月之主与群星之王亦是如此——他们的所做所为可能在我们看来匪夷所思,但他们真的尽力了。快出来吧,我们还有各自的使命要完成。”督军安德鲁对统帅克瑞修如此说道。
现在,团长乌顿的营地:
门被推开了,看着自己费劲心思最想逃离的的军团——尽管对面只有三人,诺曼有些不知所措,恍惚间他仿佛看见自己正身处某处高台,跪倒在地,督军安德鲁站在他的面前念念有词,高举宝剑,克劳利闭上了眼睛,祈求这一切早点结束,剑刃落了下来,轻轻的落在了自己的左肩上,又划过头顶,落在了右肩上,接着安德鲁收回了宝剑,站在一旁的克劳利走上前,手中捧着一顶真正的骑士头盔,诺曼这才注意到,自己身披的不是破烂铠甲,而是威风凛凛的杜鹃骑士铠甲....
“别想了,”大脑的声音将诺曼从幻想中拉了出来,“我不想在提醒你一遍你已经和骑士无缘了。”“闭嘴,不管你是不是我。”“....那些不过是幻象。”“我说闭嘴!”诺曼不自觉的喊了出来,打断了正在诉说的克劳利,“你还好吗?诺曼?”克劳利开口问道,“退后十米!”诺曼捂着自己酸痛不已的眼睛命令道,克劳利和安德鲁对视一眼,一同举起双手向后退去,小兵抱着二人的武器,也向后退去,刚好站到了二人够不到的地方。
“你还好吗?诺曼?”克劳利又把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,“不,你病了,你的脸色很糟糕,我能理解,我们都能理解。”克劳利的语气异常柔和,就像是哄小孩的大人。“别担心,我们会治好你....”“‘我们会治好你’,这话他也说的出口!”那个声音又回来了,“你以为你是谁?诺曼,你只是个...噢,等一下...”突然,诺曼又身处在自己受赐成为骑士的画面中,“啊哈!原来你是大名鼎鼎的诺曼骑士,怪不得他们要来救你!”“....那些不过是幻象,”克劳利的声音回来了,“你所感知到的不过是邪神的把戏,但我认识的诺曼远比任何邪神都强大,来吧诺曼,跟我们一起战胜那个家伙。”“战胜他?一起?不,我不配...”诺曼声音有些歇斯底里,“我不配跟你们站在一块,毕竟我只是个流浪骑士。”“谁说你不配的,”安德鲁站了出来,“你是名顽强的骑士,不管你是否流浪。看看那些罗德尔骑士,尽管他们的王城已然毁灭殆尽,军队流亡四海为家,但他们并没有对着任何一个新的势力效忠宣誓,并获得新的领地。明白我的意思吗?骑士诺曼,你值得和我们一同踏上伟大的群星之路,只要你肯拉住我的手!”
安德鲁大步走到诺曼的面前,伸出了代表救赎和仁慈的手。“你保证?”诺曼看着安德鲁的眼睛,略带迟疑的问道,“我,注视暗月之主行走于凡世者,塞尔维斯炼金术第一蜕变者*,黑刀刺客斩杀者*,意志之下第一人,督军,安德鲁;以我毕生的荣誉,向你保证。”
*详情见第七篇:另类士兵 与 第十篇:他们的归宿
对诺曼来讲貌似没有别的什么选择了,回头望去,他看见耸了耸肩的乌顿以及不知所措的妻子,环顾四周,也只看见了紧张兮兮的士兵。看来确实没有别的选择,流浪骑士深吸一口气,缓步上前。诺曼既紧张又兴奋——局势变化的太快了,前一天他还是逃犯,现在他即将是骑士。“你还是不肯放弃是吧?”颅内的声音最后警告道:“你会后悔的。”诺曼的头部突然传来一阵灼烧感,疼得其闭上眼睛,只能默默祈祷道:“督军不会骗我,督军不会骗我,督军不会骗我....”随后伸出胳膊,紧握住那个手掌。
“还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。”这不是督军的声音,诺曼猛地睁开双眼,站在他面前的早已不是安德鲁而是自己已故的父亲,“看看你那震惊的小眼神,还真是稚嫩呢。”“不!你不是他,你究竟是谁?”“事实上我就是他,你记忆里的父亲。看看我这身打扮....一个高大威猛傲慢的骑士!啊,对了,我差点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。”突然那个形象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,一只胳膊被紧握其中的诺曼发出了惨叫,不仅仅是因为痛,更是因为那个他拼命想要遗忘的过去有出现在了眼前,“你还记得吗?逃兵与土匪点燃了一切,如果你那时是个骑士,就可以救我和你的母亲了吧。真可惜,你只是爱哭鼻子的小屁孩。”那个燃烧的身躯弯下了腰,强制让诺曼盯着自己已经烧烂的面庞,“跑吧,诺曼,尽管跑吧。毕竟,懦夫一辈子都当不了骑士。”流浪骑士发出了绝望的咆哮,抽出了宝剑,一切都不重要了,“只要让那个东西消失就好,求你了!”诺曼哭号着哀求道,胡乱的挥下了利刃。
声音停止了回响,灼烧感停止了,烧焦的身躯消失了。留下的只有手中的利刃,与溅到一脸鲜血。诺曼瞪大眼睛试图稳住情绪,但下一秒,督军的匕首不偏不倚的扎在了自己的眉心上。诺曼只感觉头重脚轻,身体开始不受控制,感官也变得模糊,这使他几乎没听到乌顿团长的咆哮,安德莉亚的尖叫,以及更多刀剑被拔出鞘的声音,但除此之外,自己的嘴好像也在念动着什么话语,紧接着,诺曼仿佛看见煞黄色的火焰从四周包围了自己,流浪骑士再次闭上了眼睛,失去了意识。
“该死的,他们通过火焰传送逃走了。”克劳利怒气冲冲的将剑刃收回了剑鞘看了看四周——这片草地化为了焦土,只剩下他们三个君王军留在此处,“为什么呀?诺曼不是那种人...也许他真的病入膏肓了.....我们必须赶紧通知暗月意志。”“不着急,克劳利,”安德鲁慢吞吞的说道,“先帮我找个会造假肢的辉石法师。”督军举起了那条受伤的手臂——手指头只剩下两根,手掌被削去了一半,依旧在噗噗冒血。“以及,再找个铁匠.....我可能永远失去我的匕首了。”
没有低语叫醒他,也没有任何预兆显现,诺曼在黑暗与冰冷中醒了过来。头,很痛,他受了重伤,他需要帮助,他呼唤着安德莉亚,呼唤着乌顿,呼唤着任何一个他所认识的人。没有话语的回应,只有来自深处的吟唱与敲击声,那便是他们的回应吗?流浪骑士别无选择,开始向着那个方向走去。
地板与墙壁开始在四周显现,诺曼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幽暗的长廊,神秘的符文与涂鸦被随意的画在周围的每一个角落,伴随着敲击声闪烁着暗蓝色的光芒。诺曼继续走到了尽头,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祭坛——吟唱与敲击的源头便是此地,祭坛周围环绕着一群侍从,他们的脸庞都隐藏于兜帽之下,口中念念有词,祭坛的中央矗立着一个身形,那背影磅礴如巨像又飘渺如幻影,那身形一次词高举铁锤又重重砸下,仿佛在锻造着什么。
流浪骑士其实注意到,锻造所用的能量不是热力,而是寒冷。但那寒冷既不像雪山的那样野蛮,也不像大海的那样深邃,那是一种利耶尼亚的冷,轻薄但透人心扉,就如同那冰凉但永不结冻的湖水;锻造所用的材料也不是矿石,而是盔甲——君王军的盔甲——有骑士的和小兵的,也有完整和破损的,但毫无疑问,这些都是属于军团的。
敲击和吟唱突然停止了,锻造貌似已然完成,那身影长舒一口气,举起了那把剑,开始欣赏自己的成果:最开始那剑刃的表面如同星空般嘈杂,但又很快平稳下来,星河在其上流淌又退散,露出了平静如月的表面。锻造者仿佛看的入了迷,时不时擦擦剑刃,又像模像样的挥舞了几下,但紧接着,那身影盯着剑刃愣住了。诺曼突然反应过来,自己的身影正清晰的映射在宝剑之上,但已经来不及了,那身影转了过来,露出了藏在兜帽下的脸:那是一个狼型颅骨,眼部散发着凶狠的寒光。在注视那双眼睛的瞬间,诺曼的盔甲结出了冰霜,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,“谁在那里?”坦德开口问道。
诺曼猛吸一口气,惊醒过来。把坐在一旁,正在擦拭自己的安德莉亚吓了一跳。流浪骑士紧张的环顾四周,在确认自己正安全的躺在一辆马车里后,又躺了回去。“真不敢相信我还活着,”诺曼没头没脑的嘟囔了一句,“可惜...不管是死是活我都做不了骑士。”诺曼感到一阵怒火涌上心头,不甘以及怨恨随之而来,更别提.....脸上的湿润?诺曼向左边看去,这才发现自己妻子已经哭了。“求求你别再说了....求求你不要再去当什么骑士......不要再去冒险了....你没能拯救拯救曾经的家人,但至少要拯救我的心啊!我们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有什么不好?你不为我找想也罢,但至少为你的儿子找想啊....”安德莉亚哭的更大声了,也更加抱紧了怀中的孩子。诺曼举起一只手,似乎想说些什么,但又放下了。流浪的诺曼,什么也说不出。
夜幕很快就降临了,雨滴开始打在车棚上,滴答滴答的作响,诺曼感觉心烦意乱,无数种思想在脑中回荡,但却只能一言不发的躺在原地。“诺曼大人,”一个小兵在车棚外呼唤道,“乌顿大人想问候一下您。”诺曼再次看了下妻子,安德莉亚还在低声抽泣,但还是挥了挥手,准许了丈夫的请求,诺曼也点了下头作为回应,随后翻下了马车。
诺曼来到车队的最前端,乌顿团长已然等候多时,他的面色因疲劳与焦虑的影响几乎跟尸体一样苍白,但见到自己的挚友,团长还是露出了笑容:“我就知道你能挺过来。”诺曼只是点了下头,没有继续说些什么,“其实....过上平凡的生活也不错不是吗?”乌顿注意到了诺曼的失落,“的确,成为骑士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。但除了骄傲以外呢?你得背负更大的责任,冒更大的风险,去更激烈的战场....”乌顿指了指自己,“我从前辈手里继承这些的时候后悔极了,真的,所有的风险最后都得由团长承担......我也没有精力去过自己的生活,更没有一位像安德莉亚一样可爱的妻子,子嗣自然也不必多说。”诺曼盯着前方的大道,思考着什么。“诺曼,珍惜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吧,承认自己的平凡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一阵沉默,诺曼咽下口水,终于开口道:“谢谢你,乌顿团长,我....会想明白的。”“你还是像往常一样勇敢。”乌顿拍了拍诺曼的肩膀,“明天早上,我们就会抵达连接利耶尼亚及宁姆格福的大桥,在那里,仁慈的涅菲丽会接纳我们。不过话说回来,当时我们是怎么脱身的?我只记得一阵橙黄色的火焰....”一声诡异的巨响突然从天空中传来,打断了乌顿团长的话语。所有人都抬头望向天空,试图看清声音的来源。
一团巨大的黑影在雷雨中飞行穿梭,就连雨水与狂风丝毫无法影响其近乎扭曲的轨迹,突然,黑影迅速下降,穿透了遮挡的云层。诺曼看清了,那是一尊英雄石像鬼,由魔法制成的石翼如同苍穹,一把巨刃握在手中,腰间别着一把铁斧,一整块大盾镶嵌在了左肩,其上描绘着杜鹃军团的标志。
“让车队跑吧....”诺曼根本没有力气吼叫,“我们和士兵们放手一搏。”“正有此意,”乌顿团长早已抽出了武器“你不要跟安德莉亚说....”乌顿将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,因为他意识到,诺曼已经没有胆量再次看到妻子的脸了。
刺耳的嘶吼再次划破天空,石像鬼锁定了目标,庞大的身躯如海摩炮弹般砸在了几个没躲开的士兵身上。诺曼躲开了溅起的淤泥与碎肢,冲向目标的下肢。石像鬼很庞大,但并不笨重,伴随着尸蜡的扭动声,剑刃向着诺曼就横扫过来。诺曼向前翻身躲过横扫,起身一剑插在了石像鬼的膝盖上。
但由尸蜡铸造而成的石像鬼既没有疼痛也不会流血,那超自然的身躯利只有一个执念——净化眼前所有的异端。石像鬼展开双翼向后飞去,头部的两幅面孔锁定了那个值得一战的对手,挺直剑刃,准备冲向诺曼。就在这时,乌顿看准时机掷出一柄飞斧,精准的命中了石像鬼的头部。出乎意料的偷袭使石像鬼打了个趔趄,丢失了目标,诺曼也趁机溜到了一群巨石后面,等待新的机会。与此同时,乌顿的流浪士兵们也分散到由石堆组成的崎岖地形中,试图延缓石像鬼的攻势。
嘶吼声再次响起,石像鬼换下宝剑举起巨斧,魔法为其提供的惊人力量在不断汇聚涌动,以至于尸蜡都开始嘎吱作响.....不,这不光魔法,这是印刻于每一个战士心中的本能,就如同深受重伤的猛兽,所发出的搏命一击!终于,斧头举到最顶端,伴随着劈开苍穹的闪电,一同砸在了大地上。
这石破天惊的一击夷平了岩石堆,残破的战场上飘起了阵阵血雾,没有任何人再次站起来,这力量是如此之大,就连石像鬼的身躯也掉下了几块碎片。那尊巨像不得不放下武器,单膝跪地,胸部起起伏伏喘着粗气,就好像又回到了生前他还有肺的时候似的。
就在这时,一支弩箭射中了石像鬼的后背,巨像转过身,看着孤零零站在碎石堆与尸体中央的诺曼——冲击撞断了他的助骨,碎片插入了他的腹部,不断流血的手臂上抓着一把破到不能再破的小弩——诺曼是什么?往好处想,他有自己的家,他也是名骑士,退一步想,他还没脱离流浪者的范畴,再退一步,他甚至不是百万之众的万分之一,更退一步,他活的不明不白,啥也不是。
石像鬼举起了诺曼,贴近自己的头颅,口腔中汇集的毒粉几乎要喷薄而出。诺曼则什么也,只能拼命的想自己做错了什么,然后是死亡的恐惧,最后,是他的妻子和孩子。一遍又一遍,以至于那些悲伤如烈焰般焚烧着他的大脑,几乎要喷薄而出。
这就是诺曼,如此活着,以至于不愿死去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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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那个异端神明满足了他。
诺曼从草地中央苏醒,除了眼睛的疼痛什么也感知不到,紧接着他听到了士兵们所发出的那几乎是尖叫声的庆祝。诺曼彻底睁开了眼睛,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倒在地上的巨像——石像鬼的头头部被彻底炸毁了,只留下一堆燃烧着黄色火焰的碎屑,此时,少了只胳膊乌顿团长正站在石像鬼的残躯上说着疯疯癫癫的话语。流浪骑士爬了起来,看向远方的道路——车队的灯火在雨中摇怡,并没有走远,诺曼一行人还有机会跟上。
“快下来,团长,我们得赶紧....”“啊哈!小小石像鬼不过如此!”乌顿根本没听诺曼的讲话,继续疯疯癫癫的说道:“杜鹃也不过如此!根本不够我们打的,就是群乌合之众!你听到了吗?军团之主?”“是的,我听到了。”
诺曼迅速从地上抄起了一把剑刃,对准那道声音的来源,却眼睁睁的看着乌顿的尸首从石像鬼残骸上扔了下来,脸上还流露着演讲时的疯癫模样。“真是叹为观止啊,诺曼。”坦德从高处俯视着众人,“正因如此,我为你而来....不,是为你们而来。”
根本来不及反应,两名站在诺曼前面的士兵被拦腰斩断,诺曼举起剑刃试图格挡,但那把被暗月赐福的宝剑轻松斩断,诺曼勉强向后倒去,勉强躲过了这一击,但也因此失去重心,摔倒在地。坦德没有追击,翻转剑刃,斩首了第一个扑过来的士兵,又一拳打飞了另一名士兵的下巴,挡住一记从背后袭来的劈砍,转身踹断了偷袭者的腿,单手将其拎起,硬生生用其撞死了下一个士兵。切断一个胳膊的同时,掷出背在背后的黑矛,燃烧着命定之死的矛头炸碎了士兵的胸膛,又踩碎了最后一个士兵的头颅。诺曼才终于站起身,再次挥舞着一把新的剑刃而来,暗月意志则毫不留情的切下了他的半条手臂。剑刃的冰冷顺着血管流入了诺曼的心脏,这回真的没有退路了,诺曼试图再次起身,最后一次看向远方那渐行渐远的车队,向他们祈求‘不要绝望’的勇气。
“马蒂尔达·阿兹莫,你可以行动了。”暗月意志下达了这个命令,紧接着天空中又传来了石像鬼的嘶鸣,数十个庞然巨物轰散云层俯冲而下,如同饥渴的秃鹫一样冲向车队。暗月意志拎起了诺曼,让他注视着这一切。“你的牺牲一文不值。”
苦痛,疯狂,仇恨,这一切的一切在诺曼的胸口中翻腾,他伸出仅剩的手臂抓住坦德,确保他面对自己,臃肿的黄色眼球中闪烁着连神祗都要畏惧的愤怒,‘只要一次...’诺曼祈祷着,‘只要像刚刚一样再来一次...’灼烧的痛苦再次汇聚到一处,几乎要突破眼膜喷薄而出....
但紧接着,那股力量失控了,诺曼开始自燃起来。坦德则再次将他扔回地面,很快,痛苦尖叫结束了,只留下一副烧焦的骨架和刻在颅骨上的癫火印记。时机刚好,坦德将剑刃指在了那个印记上面问道:“谁派你来的?”话音刚落,余留的火焰便开始汇聚成型——燃烧的魔法学院和利耶尼亚。坦德将剑刃贴的更近了,寒冷的气息压低了火焰,“回答我的问题!”火焰再次变形,不过这回,它凝聚成了一个人影:一个带着斗笠的男人。“他在哪?”坦德继续问道,但火焰摇晃了一下,熄灭了,诺曼已经没什么好烧的了。
坦德收回了宝剑,“终有一天,我会为你而来,夏波利利。”一声咆哮从空中传来,那个叫马蒂尔达·阿兹莫的石像鬼降落在了他的身前,用单调的声音汇报到:“大人,车队那里无一例外全部感染,变成了了癫火怪物。”“一个幸存者都没有?”坦德问道,这时一道火光从从草丛中跳出,马蒂尔达迅速伸出手,挡住了那个身形矮小如侏儒,却十分敏捷的癫火怪物。“...漏掉了一个,不过,如你所见,确实没有幸存者。”那怪物还在撕扯着石像鬼的手掌,发出刺耳的噪声,“那就让它静下来吧。”“遵命,大人。”马蒂尔达瞬间握紧了拳头,黄色的火焰与噪音也瞬间消失。雨停了,夜,从新静了下来。
“大人,我们的搜索取得了进展。”
“你们找到夏波利利了?”
“不是,大人,但我们找到了‘准王’,那个叫维克的家伙又站起来了。”